看着您嘴唇微动,我连忙俯身在你耳边问您:“妈,您想要说什么?”
我知道您是要说话的。您的嘴唇的微微地开合,我看得出那绝对不是你平时闭着眼在用嘴唇呼吸。
然而,我就是听不见您要说什么。
昨天下午我问您会痛吗?我还清楚听到您微弱地回答:“Bo...”
今天您连回应我痛不痛这个问题都无法发出声音。
我问您还想要看见谁。您的回答是无言。我告诉您:“阿进今天下午才能从童军生活营回来。他一回来就立刻带他来看您。”
这个时刻,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再问您问题。会打扰您吗?会让您更不舍得离开吗?
妈,我只想告诉您:“放心走吧!肉身会损坏,不要执着。我们十个兄弟姐妹没有一个需要让你挂心啊!”
我这样说,会太狠心吗?
1 条评论:
人们总是认为我们都已经看惯生死。其实面对生死,我也很左右为难。
理论上,应该以继续治疗的负担(对病人,家属,难度,造成的痛苦)比对可能的治疗成效和机率,生活的品质等等来决定。这谈何容易,尤其是生活品质。要凭三言两语和观察来决定一个病人(通常是陌生人)的生活品质简直难如登天。除非是病人直接告知,有谁能代替另一个人断言其生活品质好坏?又有谁能为自己的生活品质评分?
不要太自责,你所做并不是狠心。妈妈以无法回应,你/我们只能用客观观察及判断来替他决定下一步,相信你对她的了解会让你做正确的选择。
"Granting permission to die"是一个不大为人知的话题,大多数医生不懂,不会提起,或则会有点忌讳。你可以参考这个短文http://dyingconsciously.org/ceremony_granting_permission.htm然后再和家人讨论应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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