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志愿

记得以前读书时代，每个学生每年都要填写一种被称为“蓝卡”或“001卡”的资料卡。

我记得当中有一处是要学生填写3个志愿。打从我有印象开始，每次我几乎都填写相同的志愿：（1）医生（2）老师（3）作家。印象中好像是在六年级那年我把“作家”这个志愿拿掉，换了个自己都不知所谓的“政治家”。

每次填写相同的志愿的好处是可以不必每一年为了要硬生生想3个志愿来填写而烦恼。反正一张蓝卡要用上六年，今年要填写志愿时，去年填写的志愿清楚摆在眼前，就照抄不误。我还记得有一年老师还在班上称赞我，说我对自己的志愿很有坚持，每年都写一样的志愿，从不更改。我当时心里暗自偷笑，自己懒惰，每一回不假思索地把前一年的志愿照抄下来也能引来老师的称赞。

上了中学之后，在“偶然”发觉自己“其实是能读书”的情况之下，开始认真看待自己的志愿。记得在中学的头两、三年，填写这种蓝卡的制度还有实行，后来到底有没有再需要填写蓝卡我则没有什么印象了。 在中学时期填写志愿时，我依旧把“医生”、“老师”和“作家“这三个志愿按次序填写出来。

说实在的，我当年读书时代的志愿真的是当医生。小时候的我一直都认为成绩好的学生就一定要当医生，而且当时人们都认为医生是一种伟大的职业，可以救人。我为了要考上医学系而曾经很努力读书，而且是那种苦拼似的态度来追求这个梦想。可是，自己真的不是当医生的料子，再怎么努力，最终还是和“医生”这个身份擦肩而过。

除了医生，“老师”这个词儿在小学生心中也占有蛮崇高的地位。当年，老师是许许多多学生敬仰的模范，有学问，受人尊敬。（今天呢？老师是否还享有这种地位？）于是，我也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把老师当成自己的第二志愿。然而，当自己年纪渐长，开始意识到当老师不是想象中那么单纯。在学校当老师，除了教书之外，还需要做一些自己不想要做的事，更令人讨厌的事还需要受到那些愚蠢的教育局官员，甚至是怕事的校长的种种管束。我不喜欢被人管束，我不喜欢被无聊的制度捆绑，所以我没有申请师训，甚至在大学生物系毕业后也没有拿当时蛮流行的Dip. Ed.。我就是不喜欢回到学校当一个动不动就被管束的“老师”。

然而，说真的，我还是很喜欢教书，而学生也喜欢我教书的方法。这是我从高二那年当家庭补习老师开始发觉的。于是，我顺理成章地进了补习这行业。大学毕业后，毅然推掉了教授介绍的一份养殖场经理的工作机会，全心全意发展自己的补习班事业。

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达到自己想当老师的志愿。

说到第三个志愿——当作家，我更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当时一年级时，也不知道是谁教我填写“作家”这个志愿的。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填写“警察”、“飞机师”呢？之前都说了，有了第一年的参考，接下来每一年我都只是照抄前一年所填写的志愿，所以，管它作家不作家的，这个第三志愿就这么被我用了好几年。

然而，当自己年纪渐长，开始喜欢写作，不时在报章投稿，也代表学校出外比赛，偶尔在校际写作比赛有所斩获之后，竟也梦想有一天能够出书当作家。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这样的水平哪可能当作家？偶尔报章赏脸刊登自己的文章，不过这离“作家”这个身份还很遥远呢！话虽如此，在自己心里深处，“作家”这个名词还真的没有被自己遗忘。我真的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书局里摆着自己所著作的书！

一直在问自己：当作家，出版自己的著作这个志愿到底能不能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