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着课,手机忽然作响,中学时期教我化学的L老师来电。
我一直都与几位小学及中学的老师保持联络。礼貌上,都是我主动联络老师们;老师鲜少主动联络我。这次老师来电,想必有要事,于是暂停讲课,接通电话。
“锦贵,不好意思,方便讲话吗?”
“哦哦。。。方便!方便!老师有什么事吗?”
若是其他朋友来电,我多数会说:“我在上课。有什么重要事吗?”
意思昭然不过:你有话请快说,我可不能跟你闲聊。
“还记得好多年前,你在报章投稿,文章里你提到中学的几位老师的名字,并感谢老师们对你的教诲之恩。我跟Y老师谈起这件事,他不相信,所以就想问你还有没有保留那篇文章,如果有,就麻烦你WhatsApp 给我。我要给他亲自读一读你那篇文章。”
听完老师的一番话,我差点笑了出来。心想:“怎么又是那篇文章啊?”
之前也有几位中学老师在回校日碰面时跟我聊起这篇文章,他们都是在报章上读过我那篇拙文,他们当然也是文章中我提到的那几位老师。
那是1989年某一天,22岁,血气方刚的我,在读了光华日报言论版的某篇文章后,十分不服气之下写出来反驳对方的一篇拙作。对方在文章中用词刻薄无理地指责学校老师的不是,仿佛天下所有当老师的都如他所言一般的糟,应该被她辱骂诅咒。于是我也不客气地在稿纸上与她进行笔战,本意是希望她别一竹竿打翻整船人,也顺便提醒对方写作时尽量保持风度,别像泼妇骂街那样使用粗俗恶劣的词语。文章中我提到好几位我的恩师的大名,也顺便像这些老师表达我对他们的感谢,当中包括了L老师与Y老师。毕竟,今日的我,虽然没有什么大成就,但在这些老师的指引下,不至于成为社会的负担。
这篇文章有幸被光华日报刊登出来,也这么巧地被当中几位老师读到了,于是就成了老师们的话题。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篇文章在老师们当中引起多大的反应,直到后来某一天母校举行校友回校日,与久别的老师们重逢时,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在读了那篇文章后的反应。老师们都因为我在报章里提到了他们的名字而感到无比欢欣骄傲。
原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个段落,不会再有余波,怎知道33年后,L老师还是记得这件事,竟然还来电要我把当年的文章挖出来让他重读。也幸好我还把过去刊登在报章的文章都保存下来,这才不至于让L老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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