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8日星期二

萌芽


告诉淑云,我想在废置在露台的其中一个花盆里试种辣椒。

她认为那是不可能的。盆里的泥土废置太久,又干且硬。况且种在露台的植物常会被寄生虫破坏。

我执意把几颗辣椒籽撒在泥土表面,然后努力浇水。

一天,两天,三天。。。我原本还挺努力地浇水,认真观察盆里的动静。可惜那几颗籽依旧毫无生机地躺在泥土表面。

第四天开始,我竟然把盆里的辣椒籽给忘了。

今早,淑云告诉我,“盆里有颗辣椒籽萌芽了。”

她看我忘了给盆里的泥土浇水,任由泥土恢复干裂的状态,原本也认为这些辣椒籽肯定不会萌芽,不过还是代我在盆里加水。

我立刻走到露台查看,盆里靠边的一处,真有个绿绿的小生命在土里扎了根,叶子边缘还悬着辣椒籽的残壳。其余的辣椒籽则毫无生机地默默躺着。

心里有一股不懂得形容的奥妙感觉油然而生。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就会多了一份额外的期盼。

期盼小小绿苗能茁壮成长。


2025年4月7日星期一

诗二首

(一)他凝视林神的眼神 



他用坚定的
眼神
凝望欲送还留的
林神。
华哥
神色自若,
老神在在,
气定神闲,
料事如神?
请留神,
要送神?
或留神?


(二)顾问


(神,被委任黨顧問。
特作詩慶賀。)
有口便是問,
無口就是門。
去掉問中口,
顧問變顧門。
神顧問。神顧門。是門神。


2025年2月22日星期六

回味往日投稿的那段日子

 

无意中在星洲日报副刊《星云》版看到一篇文章,作者名字十分熟悉。原来是旧日学生容福敏的女儿容佳萱。佳萱也是的学生,不过是远距离学习的。槟城钟灵中学毕业的福敏大学毕业后选择在实兆远当兽医。孩子长大后,他要子女也拜我为师。拜科技所赐,我在槟城开班讲课,佳萱和弟妹在霹雳实兆远,透过视频上课。

看到17岁的佳萱的文章刊登在报章上,我不禁想起了17岁年青的自己,那一段勤笔耕,投稿到报馆再殷切期盼文章刊登的日子。

80年代家境不好且有点骨气的中学生大多都会靠自己的能力赚取零用钱。我17岁时一边求学一边当家教,年终长假则到百货公司或餐厅打假期工赚钱贴补家用。有一回突发奇想,胆粗粗写文章投到报馆献丑,竟然获得编辑采纳,于是开启了投稿赚取零星稿费当零用钱的体验。当年投稿也并不是只为赚稿费,写作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文笔和思路,在学校课业和考试有帮助。

当年投得最频密得版位是报章的言论版,因为在学校最常写的文体是议论文,再加上年轻气盛,对许多事物都觉得不满,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喜欢批判。再说,报章言论版是每天都有刊登文章的,所以文章获得采纳的机会就相对来得高。当然有时也会故扮文青写一些散文,甚至是新诗投到文艺园地。当年的文章剪报大都有保存下来。事过多年,拿出来重读,难免会被那些青涩且充满稚气的文字弄得脸红耳热。

投稿的日子从中学生时代延续到后来结婚当了父亲,就这么不间断持续了好几十年,动机也从一开始为了赚稿费到后来转变成纯粹为兴趣而动笔,文章刊登后赚取的稿费多数捐作慈善用途,帮助病苦。然而,由于工作忙碌,投稿的频率降低不少。

30岁左右,无意中发现原来父亲是我的忠实读者之一。每一回父亲发现报章刊登我的文章,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因此,我又多了一个笔耕的动机。其实,除了父亲,也有一些教过我的中、小学老师也跟我提起,他们曾经在报章上阅读过我的文字,鼓励我要继续写作。

可惜我母亲不识字,不然我相信她也应该会是我的读者之一。有一段时日我总喜欢透过文字把对母亲的回忆写成文字再投去报馆。

如今父母都已往生多年。我也快达耳顺之年。对于写文章,我也变得懒得动手了。




2025年2月8日星期六

丽君,我被你感动了

一位学生在脸书发文,并标记了我。

原文如下:


Yeah, I cried a little and this time is not as smooth as I thought.
不是每个人想要捐血就有得捐的。当你充满期待的坐在第一个counter,可是医务人员告诉你,miss, tak bolehlah, haemoglobin rendah 🫠那个失望不是假的。
每次差不多要捐血的前一个星期,我都必须“做功课”。吃比平时多,吃我不爱吃的食物,为的是捐血当天我可以得到准证。这一个星期里,我必须确保我过的很规律,确保我的血压、血糖不会突然变低而头晕或者不舒服,要不然等了三个月的计划就得延迟。
And yes,这一次,在准准三个月可以再捐血的前一个星期,我生病了。捐血的计划需要延迟一个星期。in a way it means需要吃多多for多一个星期😩 况且拿(那)个星期blood bank 的血是非常非常低的,那个时候我发了脾气,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生病😢
Finally today is the day. 当我知道这一次我的血没有被reject时,我是多么的兴奋!毕竟去年不知道被reject了几次呀😔
好啦,可以捐啦。咦,这次也太痛了吧!okay,搞了几次,移了又移,血终于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呀!为我,为什么没有顺顺的?小姐姐不知道来关心我几次,很尴尬的告诉我,sekejap lagi ya 😮‍💨在我们两个都尴尬的时候,350ml终于好了。
我想说的是,曾经我是一个非常害怕针的人,打一支针可以哭半个小时的那种。但是,长大了会发现,如果你的一个举手之劳,可以帮助那些无助的人,这个挣扎算什么呢?20分钟的害怕,可以救三条生命,那去面对这个挣扎值得吗?对我来说是值得的。所以,就算会不舒服,我还是会继续这个举动,直到我被disqualified.
另外,我想要感谢曾经点燃这盏灯的恩师, Gim Kooi Oong, 是老师用他的行动,告诉他的学生们,这个举动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一点点的温暖。我也想要把这个故事传承下去。
这个世界,有些温暖,是金钱给不到的。

读第一遍,心有戚戚;忍不住再细读几回,感触更深。

学生名丽君,2010年从我的补习班毕业。

去年初忽然收到她的信息,询问我关于捐血的一些细节。
又是一个被我影响而自愿踏上捐血这条路的学生。

对我来说,捐血几乎是平常不过的事,每三个月日起一到,风雨不改地前往医院血库,任由护士抽取那450毫升的鲜血。然后就会在社媒发布图片动态消息,像在公告天下:我又捐血了,你还犹豫什么?

有人讥讽我,说我爱炫耀。连捐血也要公告天下。

是的,我就是要公告天下:我能捐血,我又定时捐血了。我要影响一个又一个人,跟随我的步伐,成为捐血人。

的确有不少学生朋友被我影响,成为了捐血群体的一份子。丽君就是其一。

然而,丽君的捐血路程总是一波三折。我曾经私下劝她:捐血嘛,有那份心意就好,如果医院不批准,那就必须接受事实,不好勉强。毕竟医院都是以捐血者的健康作为第一考量。最重要还是顾好自己的健康。有了健康的身体,才能帮助他人。

丽君的体质原本就不怎么好。今天读了丽君的文字,恍然明白,原来她为了能够符合捐血条件,竟然做了许多的准备和“牺牲”。我相信她每一回面临捐血日期的来临,应该会有许多的担忧与期待。若是成功捐血,她一定很开心。正如她每一回捐血后,都会拍照发给我看,与我分享心中的喜悦。

然而,今天读了丽君的文字,我开始担心丽君的身体,并怀疑我自己的做法。我鼓励他人捐血,会不会是做了错事?如果。。。啊,不想了。

丽君,我只想告诉你:我被你感动了。你真勇敢。







 

2025年1月30日星期四

2025新春记录(2)年除夕

中华中学1982年15岁以下足球校队。照片中有4位队友先离开了。

中华中学1985年18岁以下足球校队。照片中3人不在了。

好久没有在部落格写东西了。发现文笔生疏许多。本来文章都写得不好了,现在更是惨不忍睹。再不勤作笔耕,将来恐怕很难甚至无法把思想化成文字了。

言归正传。

年除夕在前往佛庙拜祭双亲途中接到马哥的电话:“绍义应该是走了,等我发张照片给你看看,听说是他太太传出来的,你自己判断。

打开马哥发来的照片,绍义的照片中附有一段文字:IMO of James Neoh, 1967-2025.

心情倏然泛起涟漪。去年9月到现在,一共三位中学同学相继离开。都是败给癌症。

我小学就认识绍义。我们在同一个校舍但不同学校就读。1979年,他是中华小学A校男模范生。我是B校的。后来一同升上中华中学,被安排在同一班,我和他被选为班长。初中一开始分道扬镳,因为他选修商科,我则进入工艺班。虽然不再同班,但因为他和我都被中选代表学校足球校队,所以都有一起在球场训练和比赛。中学最后两年他选择理科,所以缘分再一次让我和他成为同窗。高中毕业后,我们又一同升上大英义学读中六,而且还和另外3位同学被编入同一班。

中六期间,我们都时常趁着周末到外头打临时工赚外快,也同时在同一家体育会的足球队踢球,参加州内的联赛。

镜头加速快转,大家都成家立业。拜社交媒体的发达,老同学都有机会重聚。在群组里大家都有互动,每年新春的同学聚餐会总会碰面。

2021年尾,无意中收到消息,他病了。他告诉我说:某一个早晨,一边耳朵忽然听不见声音。到医院检查,发现里头长了小肉瘤。化验结果不乐观。是鼻咽癌。

他很有自信地告诉我:现在医学发达,一定能战胜病魔。

他也很自律,原本就没有不良习惯的他更加注重生活起居的健康。听说他还虔诚礼佛,不沾荤食。

我也不时私下发信息鼓励他,相信他会像在运动场上那样认真尽力,打败病魔。

可是。。。

他太太告诉我,绍义在深圳医院接受免疫疗法,病情改善很多,癌细胞指数跌到参考水平之下。他们还准备在农历新年回来马来西亚。然而就在26日晚上,他忽然被痰液哽在呼吸管中,情况危急,医生努力抢救,可是15分钟内就没了心跳。。。

他太太相信这是善终,是福报。当然,我也相信。 


2025年1月29日星期三

2025年新春记录(1)




年二十八,迎来了两位比较特别的学生——欣仪与家宣的到访。

欣仪在丹绒马林苏丹伊德理斯教育大学(UPSI) 主修生物科。

家宣是理科大学高渊分校polymer engineering的学生。

欣仪在初中三那年就成了我的学生,家宣则是中六才“拜我为师”。

几年前开始,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总会在我生日当天买了蛋糕送来补习中心给我。我这个人从来不庆祝生日,不过收到她们送来的蛋糕,还是难免会十分感动。

我说她们是特别的学生,因为她们都很会透过whatsapp问我功课。很少有学生像她们两那么会发问。我十分欣赏她们的好学态度,所以总是会尽全力倾囊相授,希望能帮她们减少学习路上的障碍。她们两也不负我所望,在STPM考获她们想要的成绩。

原本以为她们上了大学后,我就不会再面对她们提出的疑问。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们都把在大学里面对的功课疑问发送过来向我请教。由于欣仪主修的是生物科,所以她提出来的疑问对我造成的挑战不会太大;然而家宣问我的多是那些大学物理科或是工程系的疑问,我实在有点招架不住。有时真的无法帮到她们时,内心会感到十分惭愧;但我也老老实实告诉她们:我真的不是什么都懂的。我只能尽我能力做得到的帮她们解答疑惑。 

相信她们都认为我懂得很多东西,也会给她们做详细的解说,所以一遇到疑问,都会想到要向我请教。虽然我有时真的无法帮她们解答疑问,但我还是很希望她们继续向我发问,我会尽力帮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