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8日星期四

脚伤有感(2)

最担心母亲知道我的脚受伤,而且还是伤到需要依靠拐杖的地步。我真的不想要年老母亲为我操心。



母亲生了我们十个兄弟姐妹,我想我是当中最令他操心的一个。自小我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不喜欢像其它兄弟姐妹那样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孩子。小时候我常常跑到印度和马来人邻居家和他们的孩子混,有时打羽毛球,有时玩藤球,有时是看他们玩陀螺、风筝。我也常常跑到我家后门处,从门缝偷看后巷里的吸毒者“追龙”。中学时期,由于我那时又黑又瘦,母亲还一度担心我在外头吸毒。



如果我没记错,我是众多兄弟中唯一曾经折断手臂的。那时我应该是6岁,在家里耍乐时不小心从睡床跌下来,把左手臂的骨头给折断了。那时正好是夜晚,父母漏夜带我给推拿师傅把断手给接好。我还清楚记得,当师傅为我接骨时,我痛得大喊大叫,师傅就说:“你再乱喊,我叫狗咬你!”我的叫喊声的确惹到推拿师傅家的狗儿狂吠不已。



上了中学,我成功被选为足球校队代表,同时在外头也为一支业余球队效劳。每天除了用功读书之外就是把时间消耗在足球场上。虽然如此,我的成绩依然没有受影响。在踢球的那段日子,我不时受伤,有时是为了阻挡别人的强劲射门而把手指、手腕给扭伤;有时是在带有沙砾的球门处进行“不要命”的扑救,把大腿接近臀部的皮肤给刮伤了。至于脚踝扭伤则是家常便饭。也有几回是为了夺下高空球而被敌方队员暗算,用手肘击伤鼻梁和门牙。我的两颗门牙就是断送在某一次的学联赛场上的了。更可怕的一次是我在球门告急时弃关而出做一次倒地扑救,被对方球员用脚猛力地踢在我的头盖骨上!据说我昏迷在球场上整十多分钟。那时我19岁,在读先修班。我当时还真的担心回家睡觉后再也醒不来呢!



每一回带着伤回家,妈妈就会唠唠叨叨地责备我。虽说是唠叨,但我清楚知道妈妈是担心我的。我也知道自己在运动场上这样的不要命表现可能会危害到自己,但是每一回下去球场,我总是忘记自己的安危,总是那么的“搏到尽”!而教练就是喜欢我这类不要命的球员。



母亲虽然对我唠叨(有哪个母亲碰见像我的孩子而不唠叨的?),但是她还是会吩咐哥哥或父亲带我去治疗。当时家里穷,没能力看专科医生,只能去那些免收费或只需随缘包红包的民间推拿师傅处去接受疗伤。后来自己因为伤得太多了,所以也学会如何自己处理伤势,没有再劳烦父母带我疗伤了。



自从不再涉及足球运动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受伤的经历了。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受伤的机会,可是时隔多年,自己始终和受伤断不了缘!



受了伤当然不会到处张扬,也尽量不要让母亲知道,因为就算今天我已经42岁,在母亲心中我依然是一个长不大、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可是,事与愿违,光华日报在隔天报导环市赛跑的新闻时刊登了我拿着拐杖陪着我的老同学热身的图片。二姐看到报章图片后,除了打电话来慰问之外,当然会向母亲“报告”。于是,母亲立刻打电话找我,语气略带责备的告诫我:“不要再去跑步了!都有了年纪还要学人到处去参加比赛!你的两个孩子还小,万一脚不能走了谁要来养家?”

1 条评论:

恩慈 说...

"光华日报在隔天报导环市赛跑的新闻时刊登了我拿着拐杖陪着我的老同学热身的图片。"
~~ 哈哈..为什么我没看到?老师要顾好自己的脚啦..不要这样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