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13日星期五

图案

抬头仰望

蓦然察觉

灰色天空

是画布

树的枝丫

随性地

构出一副

美丽的图案。

2013年11月20日星期三

掷筊

出航抑或歇息?

风很有耐性
把腥味凝固在
也很有耐性的海面。
可你却总是迟疑。

我可没有耐性。
掷筊吧! 
我说。

2013年11月18日星期一

我的第七个马拉松~~2013PBIM

6小时24分24秒。

这就是我的第七个全程马拉松赛的成绩。以我心目中的标准来衡量,这个成绩严重不及格。我一直希望我的全程马拉松不要超出6小时。

这次比赛的天气非常的良好。赛前晚上的一场大雨把艳阳曝晒一整天所淤积的炽热清除得干干净净。老天爷在比赛过程中十分赏脸,偶尔微微地飘下细细的雨丝之外,几乎整段比赛都是在凉凉的天气之下进行的。坦白说,这是适合让人跑出理想成绩的好天气。无奈,我却在这样的利好条件下创出了个人最糟糕的成绩。

比赛前一天,隐隐约约依然感觉得到自己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鼻子还有点塞,背后接近颈部的肌肉有点紧,有点痛。曾经读过这样的文字:不要小看颈项的紧和痛!那可能是高血压或是心脏病的征兆啊!想到这点,我心里发麻着。

可是,心境却出奇地平静。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但是却有种“我一定能够好好跑完这次比赛”的感觉。

星期六下午我自己煮了一碗肉丸面线汤当午餐。由于担心比赛期间闹肚子,所以这一次我尽量选择清淡的食物。晚餐原本打算炒两个鸡蛋配面包吃,可是却因为没有饥饿的感觉,所以7点45分在没有吃晚餐的情况下就上床休息了。把闹钟调准11点59分响,可是11点50分就自动醒来了。睡得还沉的,所以醒来满精神的。于是就上厕所解决,然后泡了一杯Milo来喝,也吃了2片白面包。心情一直都很平静,没有兴奋,也不担忧。

12点半开车载着老同学往赛场出发。抵达赛场时差不多快1点了。我告诉同学,今年不要再像往年那样为了要得到赞助商的一些小礼物而去跟人排队玩游戏或拍照了,保持心境的平和比较重要。于是我们老早就排到起跑点的附近。今年的气温真的很好,不像往年那样潮湿闷热。我心里默默“复习”一遍前面5公里应该做的事项:步幅、步频、配速、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接下来的10公里,19公里。。。都应该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了。

一开始的3公里都很顺利,甚至比预料中还好。可是忽然之间,呼吸变得很不顺畅。之前星期三在植物园小跑时也是在差不多这个距离出现上气不接下气的现象。肺部和气管好像有很多痰,于是就用力咳几下,希望可以清一清肺部和气管。可是,一边跑步一边咳嗽,胸部和腹部会疼痛。所以,我只好选择放慢脚步,让呼吸恢复顺畅。

来到4公里多的第一个U转,我知道我可能不行了。该不该继续跑下去呢?如果半路出事情怎么办?我是为了健康才跑步的,没有必要拿生命的安危来开玩笑。于是,脑子里浮现第一个负面念头:就等跑过Eastin酒店时弃权吧!

然而,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另一个正面的想法掩盖了。“A marathoner never quits! "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啊!状态不好,那就不要按照原定计划跑咯!状态不好不就选择跑慢一点,吃一点儿回到重点咯!

于是我放慢脚步,完全按照身体的感觉去跑。尽量不去想什么4小时半、5小时、或5小时半的成绩了。然而,说是不要去想,眼睛还是不住去看手表所显示的配速和时间,心里盘算着:其实要用5小时半回来终点还是应该还做得到的。

可是,刚跑上大桥,另外一个突发事件又来袭。不知怎么的,忽然一直打冷颤,身体也开始觉得微微发烫。又发烧了吗?更惨的是,天空忽然飘起毛毛细雨,而且又刮风了。整个人觉得很不舒服。一个又一个负面念头不断侵袭脑海。

“不跑了啦!就在半马拉松赛的U转处跟随半马的选手折返皇后广场。”

“不!至少要跑到北海收费站的U转处才放弃。”

“我应该还可以支撑到28公里,然后就不要再随大队跑下五条路啦!乖乖的折返皇后广场。”

还好我碰上了明华(以前的学生)。两人一面跑一面聊补习的事业,不知不觉地来到北海的收费站。我决定在这处上个厕所,把肚子里蠢蠢欲动的秽物清除出来。从厕所出来后,明华已经失去踪影了。我又恢复一个人跑步的情况。虽然说身边存在着许许多多的跑者,可我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抓一个陌生人来陪伴聊天的人。所以,虽然一路上很多人,可是感觉上自己是孤单的。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虽大,身边也总是不乏人群的存在,可是一切看起来却好像很虚无,就只有自己的存在才是真实的。这就是我喜欢跑步的其中一个原因:可以感觉到自己真真实实地存在着,我还活着!

我知道今天的比赛实在不行的了。发烧和打冷颤的感觉很不好受。一切负面的情绪不停侵袭着我,尝试把我击垮,要我放弃。然而,我告诉自己:若要放弃,那早就不应该站上起跑点啊!我不能放弃,也不可以没有跑完整段路程而回去终点领取奖牌及Finisher T-shirt!这种感觉就像考试作弊来获取高分似的。我不能让自己的马拉松生涯被这么一个作弊行为所玷污了。(对不起,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我知道赛场上有不少人没有完成比赛而领取奖牌及T-shirt。不过我没有针对任何人。我只是把我的心情和想法记录下来,写出来。)

我从28公里就开始跑跑走走了。身体的不适让我的两边脚踝也疼痛不堪。在E-gate朝向五条路的方向我遇见了站在路旁拍照的宝珍姐。我好像在控诉似的对她喊道:“我发烧,打冷颤啊!”我怎么会忽然向她喊话呢? 我是不是在博同情啊?我是不是在为自己的差劲表现找借口?我想,是的。

对宝珍姐喊出心里的痛苦过后,我就几乎是接近放弃不再跑步的了。可是,我清楚知道,若是我还能慢慢地跑,其实我还可以跑出5小时半或是5小时45分的成绩。然而,脚踝的疼痛真的难以忍受。要咳嗽却咳不出东西出来的感觉也不好受。顶着发烧和重重的头一步一步走着。我只期盼饮水站可以提供100 Plus。我也希望救伤员手上握着Salonpas止痛喷雾。可是,我失望了。今年的运动饮料供应少得可怜,饮水站是增多了,可是提供的全是drinking water。对严重需要补充盐分的马拉松选手来说是无济于事的,甚至还可能弄巧反拙地冲淡体液里的电解质而导致休克。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已经没有什么好记录的了。我就是一直慢慢走着,举步艰难地走着,像行尸走肉那样地走着,一直走到终点附近,才为了面子而勉强小跑着跨过终点线。

看看终点的时钟:6小时24分24秒。我苦笑着。我创下了我的个人最差成绩。

唯一能够值得骄傲的是:我没有作弊,我没有放弃。

我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跑出这样的成绩了!若是身体状况不允许,我就不要站上起跑点。宁愿DNS也不要DNF或是DQ。

今年的比赛,我没有跑到脚底出血泡,也没有跑到泻肚子。可是,我却跑出了迄今最差劲的成绩。这次的比赛我得到一个教训:生病未康复就不要跑马拉松。


后记:

PBIM与其它比赛的最大差别是开赛的时间。大多数的马拉松赛多数是在凌晨4点半开始,PBIM却是半夜2点。虽然只是2小时半的差别,其实两者的确有很大的差异。在外地跑马拉松,往往都租住在距离赛场很近的酒店,所以可以放心地睡到3点,甚至3点半才起身做准备,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走去赛场。若是以晚上9点上床计算,至少我有大约5到6小时的睡眠。这对我来说是足够的了。反之,在自己的州属参加比赛,总不可能奢侈到特地去赛场附近租间酒店客房,然后睡到距离比赛开始前1小时才醒来。再加上比赛开始时间是2点,所以若要有6小时的睡眠,就表示前一天的晚上7点就要上床就寝了。然而,通常7点甚至8点都不是睡觉的时间,哪睡得着呢?再加上是从家里出发去赛场,为了找到停车位,所以必须提早1小时抵达现场。这样地扣扣减减,真正能够好好睡一觉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个人对今年赛会主办单位的一些安排微有怨言。今年的饮水站所提供的运动饮料少得可怜。从E-gate开始到五条路再回到皇后广场的终点路上好像没有运动饮料的供应。这一点的安排有欠妥当。毕竟,一个全马选手在跑过30公里之后,体内的盐分会因为流汗而大量流失,所以需要适量的补充。提供白开水是无益,甚至是有害的。在身体失去盐分之后,再大量饮用白开水,会使体液的浓度淡化得更快,严重的话会造成一个运动眼忽然休克!还好昨天的比赛天气凉爽,流汗不多。要是比赛在炎热的气温下进行,在缺乏运动饮料的供应之下,我担心会有不幸的事件发生。希望有人能够向主办单位反映这一点,来年改善。


2013年11月16日星期六

分享好作品~~吴念真的《新年头老日子》

我最欣赏的台湾文人,应该当推吴念真大导演了。

吴念真是谁?自己去Google一下吧!在YouTube也可以找到他很多的作品。我第一次认识这个名字是1983年我Form 3时观赏的电影《搭错车》。

无意中在YouTube中找到他的新作品。值得深思。吴念真的作品,不论是电影、广告、节目、小说。。。有哪一部是不引人深思的呢?

希望大家肯花30分钟细细留意电影里的人物的对白。



2013年11月14日星期四

认识蓝色病毒————忧郁症

有一种病,大家都熟悉它的名称,可事实上我们对它的认识并不深,甚至还对它有着一层层的误解。我们身边都存在着这样的病患,甚至我们自己已经被它缠上了还不自觉。这种病,我们称它为蓝色病毒的“忧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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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夜里常常睡不着。

我最近每天早上睁开眼后却无力爬起床。

我感到胸闷,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最近一直拉肚子。吃什么药都没有效果。

我最近记忆力好像衰退了。我不能集中精神。我得了痴呆症吗?

我就是那么不快乐。我看到什么人我都感到不快乐。我对那些平时可以令我感到快乐的事忽然之间提不起劲来。

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可以让我快乐起来的理由。
所以我哭。我把自己封闭在家里,甚至躲在衣柜里。我不出门,我不接朋友的电话,我不接见任何人。

身边的人不理解我的处境。他们都说我想太多了。

我不能工作。我知道我不能胜任任何一种工作。当情绪来袭时,我不能好好把工作完成。没有人愿意聘请像我这样一个时常请假的员工。

没有工作,我没有收入。我怎样过生活?无奈,还有人闲言闲语。。。
“这么有钱?不用工作也能过日子?”
 “这么好命?学历这么高,却不用去工作?这不浪费吗?”
“长得这大把年纪了,几时结婚啊?”

我真的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觉得我活在这世上是多余的。于是,我想到要自我结束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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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专家。我不懂得如何治疗忧郁症。不过,我一直相信,我们一定要认识这个病。我们要破除我们对这种疾病的误解。我们需要给忧郁病患充分的支持。我们不要让我们的无知给忧郁病患带来无谓的压力。













2013年11月13日星期三

写在2013PBIM前

再过三天就要迎来我的第三个槟威大桥国际马拉松赛。这是我今年内第四场同时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七场42.195公里的全程马拉松。

2011年11月实现了年轻时对自己的承诺--参加42.195公里的全程马拉松赛。承诺变成事实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在即将来临的星期天,短短两年的时间里,我就快踏上第七场马拉松赛场了。心里明确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场马拉松赛,也许距离最后一场比赛还很遥远。今年的最后一场比赛还没进行,我已经在安排明年的赛事了。

这样书写可能会让人误会我是一个很"厉害"的跑者,像是在这里跟人炫耀什么似的。其实,我是一个成绩很烂的马拉松跑者,只有在2012年的吉隆坡渣打银行国际马拉松赛糊里糊涂地跑出4小时36分的成绩之外,其余5次都跑出5小时半以上的成
绩。这样的表现摆出来的确让很多跑者笑脱大牙。

不过我可以很自豪地大声说:"我是一个及格的跑者。"我从来不欺骗每一场比赛,我对每一场比赛都是那么认真。为了应付每一场比赛,我都有尽力,不逃避地去进行训练。我是在传达正面信息给我的孩子,我的学生,还有我的朋友:凡事都要尽力。

今年的比赛最后三个星期的训练出现了一些状况。先是自作聪明地学人家光脚跑马路而搞出脚底三颗大血泡,虽然很快就恢复训练,可是脚底还是会疼痛,不能耐久。再来就是前天的那场高烧和头疼。由于阿进生病,自己也被传染了。前两天发高烧,头很疼痛,还好今天情况好转了。于是今早五点下楼进行训练,可是发现气力接不上来,勉强跑了5公里就放弃了。也许明早还会去做一点点短途慢跑,希望情况有改善。

如果你问我,今年的马拉松有定下什么目标吗?我会说:当然希望能够跑出4小时半的成绩啦!毕竟今年这条赛道多数会走入历史的了,来年的PBIM应该会移师第二大桥了。所以希望在这个最后的赛道上做出一个比较像样的成绩。这个赛道留给我的回忆比较尴尬:第一年跑到双脚底起大大的血泡,还把它们给弄破了,搞到必须用走着回到终点;去年则是跑到拉肚子在裤子里,极不舒服地还是走回终点。

坦白说,今年的比赛我只求不要发生脚底磨出血泡以及不要拉肚子在裤裆的糗事,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如最近的两场比赛那样真正跑完全程比赛,不要出现泄气走路的状况。至于嘴里讲的四小时半,那只是说说爽爽而已,免得让人说我没有志气!呵呵!

2013年11月12日星期二

《张三的歌》背后的故事

这是一首被我误解了近30年的经典歌曲。不单是我,相信好多好多喜欢这首歌曲的人也像我一样。


《張三的歌 》
作詞:張子石 
作曲:張子石 
演唱:李壽全
"我要帶你到處去飛翔
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
沒有煩惱沒有那悲傷
自由自在身心多開朗
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
我們一起啟程去流浪
雖然沒有華廈美衣裳
但是心裡充滿著希望
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看一看
這世界並非那麼悽涼
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望一望
這世界還是一片的光亮"

第一次接触这首歌时,我二十岁不到。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歌名取得与内容无关?无论如何,奇怪归奇怪,我还是被这首歌打动了。这首歌给人带来好大的正能量,让人在沮丧颓废时想起了希望,忘掉痛苦,忘掉悲伤,不要轻言放弃,因为世界到处充满希望。
然而,任谁也难以想到,其实这首歌的背后隐藏了一段凄厉的悲情故事。我是最近无意间在网上看到李寿全的访谈节目时才获悉真相。

那是一个许多人都向往移民的时代。一对年轻夫妻为了移民美国,于是男的就先和妻子假离婚,然后让妻子和一个已经拥有美国绿卡的朋友过去假结婚。不幸的是,这个妻子竟然假戏真做,竟然爱上了丈夫的朋友。丈夫知道后,千方百计带了两个孩子到美国,希望挽回失去的婚姻。无奈,妻子去意已决。男子只好带着两个孩子在妻子的住所前一条河的对岸覓屋住下,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这个男子罹患癌症。由于无法负担昂贵的医药费,男子只好带了孩子回去台湾。临终前,他托人把他创作的这首歌带给李寿全……

有不少人在知道这个故事之后,为原创者张子石感到愤愤不平,还痛骂他的妻子的无情。
我却选择不做任何的批判,毕竟一件事情必须从多角度来观看,我们总不能从单方面的叙述就断定谁对谁错。我们可否愿意去听取张的妻子那方面的说辞?

2013年11月10日星期日

抉择

在面书上看到一个学生这样写:"要做工呢?还是要补习?在这个假期里。。。做工就没有得到补习,要补习就没有得到做工。没有做工就没有钱给(供)明年用,没有补习明年SPM一定完蛋。”

虽然这个学生并不是直接在向我发问,可是我觉得我应该发表一点意见,于是我在评论栏里这么写:
”这是一个让你学习做决定的大好机会
世间事往往鱼与熊掌难以兼顾。选择A可能就要牺牲B。
如果选择做工只为了有钱花在无意义的事物上,那值得吗?
如果做工能让你学到学校里学习不到的宝贵经验,这不比去补习更好?
如果选择补习,却不是真正来听课,而是马马虎虎得过且过,那补习有何意义?
反过来,如果补习班所教你的学问对你有很大的吸引力,那么选择放弃补习不是很可惜?
再补充一句,没有补习,明年SPM不一定会完蛋的。”

假期到了,学生们都有好多的节目排着等待他们去完成。学校学会或是校外团体的活动、父母安排的旅行、打假期工、补习等等,当中好几项都可能会有冲突,这都足以让一个中学生感到为难。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于是就必须做抉择。

我个人觉得,人生似乎避免不了要面对一重又一重大大小小的抉择,可惜好多人在面对抉择时显得毫无头绪,不知该做怎样的决定,所以就会出现"老师,你帮我决定要选哪一个大学科系"或是"我后悔做了这样的决定"的状况。

对我而言,似乎很难找到一项决定是绝对正确或是错误的。所以,在面对必须做抉择的情况时,我的做法是:把每一项选择的优劣列出来做比较,然后很诚恳地问问自己的良心到底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最后就果敢地做出决定。最重要的是,要告诉自己,做了决定,将来不可以后悔。

2013年11月4日星期一

自作自受

不打算跑步,所以没有穿跑步鞋前往青年公园。已经成了习惯,就算不跑步,还是会在周六下午五点到达青年公园和老同学聚聚聊天。
今天有点不同。等到五点十五分,老同学一个都不出现。也许是连续公假数日,大伙儿都度假去了。就只有我一个傻瓜顶着烈日来到集聚地。
都说今天不打算跑步了,因为隔天早晨准备做3小时的长跑训练,担心身体来不及恢复。
原本就应该回去的,可是却心血来潮,想要体验光脚跑步的感觉。近来光脚跑步渐成风气。时常阅读到光脚跑步的好处的文章。在各大小赛事看到不少光脚的跑者。心中好奇,他们是如何忍受光脚在粗糙的马路上跑步?再加上脑海里一直浮现雷久南博士关于光脚触地的等等学说,于是也不理地面粗糙炙热,也不管双脚习不习惯,把拖鞋一脱,双足踩在泊油路面,从青年公园走向植物园。
一路上尽量细心避开地上的小石头以及可能刺伤脚板的尖锐物体,不过怎样都逃避不了地面的高温。可以感觉到脚底是疼痛的,不过是还忍得住的那种感觉。
坚持走完3公里,花了28分钟,虽然脚底疼痛,但感觉很满足。查看脚底,脏兮兮黑麻麻的,也看不出什么状况。于是就去公测洗脚,然后再次检查疼痛的脚板。哇!怎么双脚底都起了水泡,左脚两个,右脚一个,都已经出血了!原本不怎么疼痛的脚底忽然变得十分疼痛,连踩在地面的勇气都消失无踪了!
这时才知道自己又再闯祸了!明天的30公里长跑怎么办?泡汤了吗?两个星期后的槟威大桥马拉松赛会受影响吗?
唉,这叫自作自受吧?

2013年9月3日星期二

我的第五个全马——RJM 2013

2011年11月,我完成了人生第一个42.195公里的全程马拉松赛。虽然第一次的全马经验不是很甜美,可是我心里很清楚,那只是一个开始,绝对不会是我的最后一次。于是,我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就在2天前,我完成了我人生中的第5个全马。
 
2013年9月1日,我参加了River Jungle Marathon (RJM)。这个比赛是4月21日交怡岛Island Ocean Marathon 的姐妹赛事,不算是比赛,没有计时,没有限时,没有奖金,没有幸运抽奖,没有喧哗吵闹的娱兴节目;有的是自然美景,有的是诚意十足的工作人员,有的是充足的饮用水,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当然也不缺乏像我这样心甘情愿前来接受马拉松“洗礼”的跑步爱好者。
 
RJM的起跑点是在乌鲁冷岳18碑的中华学校,沿路经过的都是偏僻的郊区,有山路,有河流,有湖泊水坝,还有丛林。最令我心怡的是那浓浓的白雾以及凉凉的天气。
 
参赛之前,我就耳闻许多跑者提及这个赛事。人们谈论的多数是关于赛途中的陡峭山路,更有人把它比喻为国内挑战性极高的赛事。当然,许多参赛者都给予这个赛事极高的正面评价。我一方面心仪着这个赛会的种种正面评价,另一方面却也担心自己无法征服起起伏伏的山路。坦白说,经历了交怡岛的IOM山路的折腾之后,我的确对这个被喻为比IOM更具挑战性的RJM感到微微心栗。况且,今年我的状态并不理想,体重上升,跑速下降。
 
无论如何,我还是抱着轻松开放的心态来面对RJM。就只是跑步嘛!何必给自己添加无谓的恐惧和压力呢?山路?就跑啊!
 
赛会集合时间是早晨4点30分,5点准时正式开跑。由于路途极度漆黑,所以赛会主办单位一直提醒参赛者自备照明灯。我也把脚踏车的小型照明灯绑在腰袋上,这个做法还真有效。
 
由于赛前晚上下了大雨,所以天气十分凉爽,整个人感觉十分凉快。我随着千多人一起跑在漆黑的郊区马路上,大家都不争先。我尽情享受清晨跑步的乐趣。
 
山路在11公里过后出现了。那是一段持续上升的斜坡,长达5公里左右。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竟然不觉得山路的艰辛。在许多跑者都选择走路时,我却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山顶跑。
 
接近山顶时,天色开始转亮,四周自然美景开始投入眼帘。我做了一直以来从来不做的事:拿出腰袋里的手机,把那些美丽的风景摄入镜头。当然,在拍摄风景时,我一定要停下脚步。这是以往跑全马时我绝对不会做的事。以前我觉得,停下来拍照是愚蠢的,不但浪费时间,还会破坏跑步的节奏。可是,这一次我却完全改变了。我根本不在乎流失多少时间,完全不担心自己不能在6小时内完成比赛。也许是自然美景实在太吸引人吧!(虽然主办单位没有限定完成赛事的时间,可是作为一个跑者,我依然还是要求自己在标准的6小时内完成比赛)。
 
到达山顶是16公里,在山顶做了个U转,开始下山。眼睛望向前方,看到浓浓的白雾,心里感到很兴奋。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看到白雾时会那么开心。跑完21公里后,就要跑进浓雾里,再次登上另一段山路,到达风景十分优美的湖泊。山路的空气很潮湿,不时还会感觉到露水滴在身上。在登上湖泊的山路中段,主办单位给了所有参赛者一个极大的惊喜:只见一个大大的摊位,摆着许多热带水果,当然少不了榴莲、红毛丹还有龙眼!我还真是第一次碰见跑步赛事提供榴莲的啊!我心里暗想:跑步中途吃榴莲,会不会搞到肚子闹革命呢?我选择了不碰这些热带水果。
 
在山上湖泊那儿做了U转,又是一段下山路。来到29公里处,我忽然觉得肠胃有点不适,于是当机立断,决定在路旁的流动厕所里解决,以免重演去年11月槟威大桥马拉松赛的糗事。就这么一耽误,时间流失了整整10分钟左右!(因为要排队等厕所嘛!)
 
通常我跑到了30公里时就会开始心智动摇,许多负面的折腾会陆续浮现,而脚步会忽然慢了很多。可是这一次我竟然没有这种感觉!跑完32公里,我还感到十分的有劲。我心想:还剩10公里罢了,就来一个像平常那样的10公里训练吧!
 
于是我以平常训练长跑的慢步伐迈向下一个35公里的饮水站。整个人很开心,因为我似乎克服了每到30公里出状况的老麻烦了!
 
顺顺利里地来到了第35公里的饮水站,太阳开始变得很猛烈。心智开始动摇了。看到许多选手开始走路了。我却依然坚持一步一步地跨向前,尽量不要被眼前看到的步行者影响心态。其实,这时脑袋也是很想走路的,不过却一直告诉自己:这一次真的要真真正正的“跑”完整段42.195公里的路程。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来,再跑500步,就可以奖赏自己走路500步了。可是,每每跑完500步,就会鼓励自己,既然跑了500步,就试试多跑300步,征服800步;而跑完800步后,又再鼓励自己征服1000步。。。就这么一再地“欺骗”自己,终于接近终点了。。。。
 
终点附近有许多已经完成赛事的跑者站在路旁为我们打气:“Just 200 metres in front, you can do it! ”其实,不需要他们打气,我还是信心满满地一步一步迈向终点。不过,礼貌上我还是向他们一一道谢。
 
终于,我跑过了终点线。看看时间,5小时31分32秒。还算满意啦!
  
 
 











 

2013年7月17日星期三

矛盾人生

EL这个可爱的学生又再透过Whats App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

每一回他发问,我除了在私底下回复之外,也总爱在班上拿他的问题来开玩笑。我知道他这个人玩得起,所以敢敢拿他来开玩笑,为班上增添一些欢笑声。

他曾经问过我:“人为什么会有欲望?如何控制欲望?” 于是我就在班上叫他“欲望哥”。

又一回他问我:“How to overcome fear?” 于是他从“欲望哥”变身为“恐惧哥”。

这星期“恐惧哥”又化身为“矛盾哥”了。因为EL发送一个Whats App信息来:“为什么人会矛盾?可有解决的方法?”

由于收到信息时我正刚刚结束6公里的跑步训练,气喘吁吁之下只能简单地回复:“人生本来就是矛盾,何必在乎?”

过后总觉得EL的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不该那么随便回复。于是决定借用这里的空间来谈谈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还是那一句话:“人生本来就是矛盾。”

人,来到这个世界,总有一天要死去;既然结局是死去,那又何必要出生呢?咋看之下,这就是矛盾。

当然这是一个歪理。我们的出生不是由我们主宰,是父母把我们带来这个人间的。虽然每个人的生命的结局都是一样,终要归于尘土;然而由于降生不是由我们自己主宰,所以我们不能因为最终要死而选择不降生。

不过,人生的确充满矛盾。

做学生时急着想要快点毕业出来工作;出来社会工作后却又不时怀念读书时代的轻松写意。

每天早上起身知道需要去运动来保持身体的健康;可是却总不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

单身时多希望找个伴侣;然而,有了伴侣之后却偶尔会希望恢复单身时的自在。

上班时多希望得到休假;可是休假时却念念不忘办公室里的工作。

年轻时拼命工作,用健康换取金钱;上了年纪后却必须用金钱来换取健康。

明明知道喝酒太多会伤害身体;可是老友相聚,无酒却又不欢呵!

人生中的矛盾林林总总,说不完,道不尽。每天,我们似乎就在矛盾中挣扎着,做抉择。我们就在矛盾中成长,然后老去,最终回归尘土。

有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人生中的种种矛盾。我们会说这些人是无知的,肤浅的。然而,这些人却似乎活得很轻松自在,快乐无忧。

当一个人意识到人生中的种种矛盾时,我们会说这个人是有深度的,懂得人生哲理的。可是,了解人生的矛盾,却又无法摆脱矛盾的人,多数会活得很不快乐,生命中充满痛苦。

鲁迅在《影的告别》中这么说过:“我只不过是个影,就要别你而沉没在黑暗里了。然而,黑暗又会吞并我,然而,光明又会使我消失。” 这就是无法摆脱矛盾的人所要面对的痛苦。

我了解人生是充满矛盾的。我允许矛盾存在于我的人生,却不允许矛盾控制我的人生。我不会尝试去解决矛盾。若能解决,矛盾本身就不是矛盾了。面对矛盾时,我会勇敢去做选择。而我也一直相信,没有一个选择是绝对正确,当然也没有一个选择是绝对错误的。既然抉择是自己做出来的,我会坚持,就算觉得矛盾,也不后悔。

2013年6月30日星期日

随想而书

今天本来应该在KL跑马拉松的。可是主办单位却在3天前宣布把比赛展期到9月28日。都是烟雾惹的祸。

由于事先已经取消补习课,也老早就给学生补回今天被取消的课,所以就算马拉松展期了,我也照旧没有去上课。其实是很想去上课的,可是时间太逼促,无法一一通知每个学生回来上课,所以就只好在家里看书。

不习惯这么空闲的日子。看书看到累了,就上网游览。

忽然想要知道现今世界人口是多少。于是就通过谷歌搜索,结果幸运地找到这个网址http://www.worldometers.info/world-population/

原来世界在每一秒钟有这么多人诞生,也有这么多人逝世。有点怀疑这个网站是如何计算诞生及逝世的人数。只好欺骗自己:有本事放上网的,应该是值得相信吧?

原来今日世界人口已经达到7.1 billions,中文应该是71亿,也就是7,100,000,000。

忽然觉得自己好奇怪。怎么会去在意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口?知道了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我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人。我还知道人体平均由50 trillions个细胞组成。这个数目到底多大?告诉你,那就是50后面再多12个零。(其实也有人说人体只有10 trillions细胞,也有人说是100 trillions。我是按照Prof. Bruce Lipton 的书《The Biology of Belief》所提供的。我在重看这本书。)

原来地球总人口还比不上一个人体内的细胞数目。就算到了2025年,地球人类总数目也只有80亿。

2025年,我58岁。我应该还在,也应该还在跑马拉松。Hopefully.




2013年6月26日星期三

在这神奇的国度里

在这神奇的国度里
只要你是前途无量的
保龄球国手
强奸未成年少女
法官会宣判你是无罪的。

在这神奇的国度里
只要你是懂得撒钱的
挂牌公司的拿督董事
你的儿子奸杀无辜女孩
法官会宣判他是无罪的。

在这神奇的国度里
只要你在受害者的私处或肛门里
除了你自己的精液之外
懂得弄来第三者的DNA
法官会宣判你是无罪的。

公理何在?

今早醒来读新闻,整个人顿时心情低落。

一宗拖了7年的奸杀案有了结果.法官宣判被告无罪,当庭释放。

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我在指哪一宗奸杀案。我相信很多人也了解这宗案件的进展。

我不想提起受害者的名字。我觉得,若我在这里又提起受害者的名字,对已经往生的她很不公平,也可能对她的家人造成多重的伤害。

我气愤难平。

在这个国家里,公理何在?

司法公正?我呸!

被告是拥有拿督头衔的挂牌公司董事的儿子。受害者只是平凡老百姓。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我不懂法律。我不晓得司法审讯过程的枝枝节节。我只晓得,犯罪者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也知道,平民大众都受到法律的保护。

从小,学校就教导我,法官是公正的。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件,我真的不敢再相信这些所谓的真理。

法官是人。律师是人。是人,就会有人为的偏差。

我无言。我心情真的低沉。

老天真的有眼?

2013年6月23日星期日

一首歌,想起一个人——It might be you

无数次听到家里播放着这首Stephen Bishop的《It might be you》。那是汪进一边做功课,一边听的歌曲。

这孩子才11岁,就学人听西洋流行曲;不对,该说是西洋老歌才对。这是Stephen Bishop在1982年创作的歌曲。我半开玩笑地对汪进说:“你这么小就会听西洋歌啊?”

说实在的,现今的孩子还有多少个会去欣赏80年代的流行歌?更甭说是西洋歌曲了。

坦白说,我本身不大听西洋歌。不过对这首《It might be you》却产生了莫名的喜爱。也许是歌词简单易懂,旋律优美动人的缘故吧。

这首歌也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吴金德。是他引我接触这首歌。时间过了30多年,这首歌的旋律依旧萦绕在空气中,可惜这位老朋友却已经永远离开身边。

记得1982年的某个早晨,在孔圣庙中华中学I2A班的课室里,负责教导地理的副校长很生气地骂着:“刚才是谁在班上唱歌?给我站出来!” 看着副校长生气的模样,吴金德很潇洒地站了起来。他喜欢在老师还没进课室时在班上哼着当时流行的西洋曲子,也因为这样,他的英文在短短几年内变得很强,英文科考试成绩都很特出。

副校长看着有人站起来,就说:“你有本事唱歌,我现在就要你站在课室前大声唱给全部人听!”

金德还是他那一贯的潇洒模样,站在课室前,可就是不开口唱歌。副校长当时很气,应该是觉得金德在搞对抗,故意不唱歌。副校长愤怒地说,我数10声,你还不唱,我就鞭打你。接着就开始数着:“1.。。。2.。。。3.。。。。”

我不知道其他同学当时的心情如何,不过我清楚知道当时我为他着急着。换成是我,我可没有勇气在众人面前唱歌。我不想害人。我的歌声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每次听到别人唱歌走调,我都会私底下偷笑。

当校长数到9的时候,这时金德才开始缓缓地唱了起来:“Time, I've passing time ......”我当场被他的歌声摄住了。“太好听了!”这是我当时的反应。

金德完完整整地把整首《It might be you》唱完,同学们还给了他十分响亮的掌声,是他唱得好呢还是为了表示支持,顺便向副校长示威?我看见副校长脸上显露嘉许的表情。

下课后,我问起金德:“你当时为什么要等到老羊数到9时才开口唱呢?”

金德答得很酷:“我在寻找key嘛!我不想唱走调啊!这首歌这么好听,不可以糟蹋它啊!“

这件事至今还深刻在我脑中。每一回听到《It might be you》这首歌开头旋律响起,我就会想起金德。可惜,金德在Form 5那年离开了大伙,一个人去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喜欢这张照片


今天心血来潮,为这个部落格的布局设计做了一点点变动。

我把标题背景图片换成上面这张照片。

我喜欢这张照片。说不出一个原由。在大自然的景色中一个人跑步,给人一种苍凉、孤单的感觉。很多人可能误解我,以为我是一个喜欢喧闹多人的气氛;其实,我倒觉得自己是比较喜欢宁静孤单的。

这是今年4月21日我到交怡岛参加《岛屿海洋马拉松》时被摄影师拍到的。

我喜欢交怡岛。感觉这个小岛很宁静安详,没有都市的喧闹吵杂和匆忙。来到这个岛屿,可以让自己忘却生活上的压力,让脑筋得到休息。

清晨4点,近千个参赛者开始了一场不在乎速度、没有时间限制的马拉松赛。整个岛屿还在沉睡中,街道很昏暗。我们跑过了长达1公里的沙滩,还要征服上上下下的山路斜坡。路线绝对不能用轻松平坦来形容。4月底的交怡岛还是很闷热。人容易感到疲劳。还好主办单位的饮水站充足,而且饮料种类多样化,除了白开水和运动饮料,还有新鲜椰水和冰淇淋。可以感觉到主办单位的细心及贴心。

由于不善跑山路,我这次的比赛成绩并不理想。5小时48分,跟我第一次跑马拉松(2011年槟威大桥马拉松赛)的成绩几乎相同。

明年还会重临交怡岛参赛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2013年6月22日星期六

感染你的快乐~~写给汪进的信

亲爱的阿进:
 
爸爸知道你喜欢吃Banana Pancake,可是售卖pancake的地点是在坡底的中路。从我们家里下去一趟中路,只为了买一份的Banana Pancake来给你当早餐,的确是有点费时费事的。不过,今早爸爸还是故意故意一趟功夫下去中路买你爱吃的跑pancake回来给你当早餐。不为什么,只因为爸爸喜欢看你高兴的样子。
 
爸爸觉得,11岁的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容易感到开心高兴。一件看似很平常不过的事,你都会显得十分开心。好比如你看到爸爸买你爱吃的Banana pancake回来,你就会撒娇是的发出你那“Q ~Q~ Q~”的“老鼠”的叫声。有时你还会伏在我的肚腩上吹起,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
 
其实爸爸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样的做法算不算太宠你,甚至是宠坏了你。不过,说真心话,爸爸真的很喜欢看你开心。我能够感染到你的喜悦,虽然我多数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高兴开心。无所谓,只要能够感染到你的喜悦,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开心。
 
也许这就是爱。就因为爱你,我才会感染到你的开心。能够感染到他人的开心,就算自己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开心,这应该就是爱的一种表示吧!
 
 

那肥胖邋遢的身影

在街上看见一个肥胖女生的邋遢身影,于是无缘无故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位学生。一位女生。

敲敲脑袋想想,最后一次见到这位女生应该是两三年前,在一座商业大厦的停车场出口处。她坐在亭子里当个收银员。样子邋遢,身材肥胖。

她原本的模样不是这样邋遢肥胖的。在我的补习班里上课时的她还算清秀。功课中上,很勤劳,爱发问,很怕输,也爱跟我顶嘴。

考完PMR升上中四,她决定选修商科。原因是她担心应付不来理科的课业。其实,我知道她对数理还真有兴趣的。

中四及中五两年她在我那儿补两科数学。由于那时学生人数少,而且我和学生的年龄差距不远,所以跟学生混得还好的。

她中五毕业后还不时跑回来补习班找我聊天。我获悉她在一家公司当书记,打假期工。领取SPM成绩后不久,她告诉我说要去UKM读书了。我觉得很好奇,怎么一个SPM资格的毕业生可以直接进去国民大学深造?在当时,除了南部柔佛州的工大才接受FORM 5毕业生的申请攻读工程系。在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位学生在打假期工期间认识了一位在UKM资讯工艺系担任系主任的教授。也许是对这位学生有好感,这位教授竟然要推荐我这位学生进去国民大学修读一年预科班,然后升上资讯工艺系。

这位学生兴高采烈地通知我之后就离乡深造去了。时间一晃就是好几年,之间她不曾回来找我,我也只透过她的同学对她的动态略知一二。我听说她好像因为生病而曾经停学一个学期;至于她患什么病就不是很清楚了。

在我几乎把这位学生给忘了的时候,我无意间碰见她了。就在我的补习班楼下,我看见一个肥胖邋遢的女孩从楼下的一间诊所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里边装着好多件衣物。

很奇怪,我竟然认得是她,而且还冲口而出喊了她的名字。她楞了一下,也不回避地告诉我,她来诊所应征助理的工作,可是被拒绝了。她顺口问我,“老师,你的补习中心要请人吗?”

我的补习中心小小一间,从不请人。所以我婉转地拒绝了她。她有点失望地转身要走开。我赶紧问:“你不是大学毕业了吗?”她低着头告诉我,她因为生病,所以退学了,没有毕业。至于她生什么病,她始终闭口不谈。于是我直接上楼准备上课,把她的身影遭遇暂时搁置一旁。

六点下课,我骑电单车回家吃晚餐。路经日落洞大路,我看见交通灯下一个肥胖邋遢的女孩,手里拎着一包衣物,有些恍惚地,好像漫无目的地站着……

2013年6月17日星期一

收敛

听说不少人羡慕我们这一批老同学,因为毕业这么多年,我们还是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时常有聚餐,搞聚会。这一点我的确赞同。我们这一批1985年毕业的中华生的确是常常聚在一块,除了每星期六傍晚在青年公园的跑步聚会,我们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召集几十位老同学聚在一块用餐。最难能可贵的是这样的聚餐会是由几位经济能力比较强的同学轮流承担,我们其他人则是去凑热闹。
 
上星期五的聚餐是今年内第二次聚会。发现最近两次的聚餐会有些儿不同了。以往的聚会都是很疯狂的,最近大家似乎比较收敛了。也许是大家都开始少喝酒了。以往的聚会,啤酒算打地在开,再加上你一瓶我一瓶所带来的烈酒。大家似乎都抱着不醉不归的心态赴宴。
 
然而,我发现最近两次的聚餐里啤酒消失踪影了。烈酒也就只是两三罇。大家不再疯狂地互相敬酒。
 
这是好事。毕竟酗酒伤身。大家都46岁了,是时候照顾健康了。
 
以往我十分抗拒同学们在聚餐时喝酒。后来我发现,酒是必须的。无酒不欢,这句话是正确的。我发现,没有酒精的聚餐会显得冷冷清清,大家话题不多,时常出现冷场。有酒的聚餐则不同了。在酒精催使之下,大家胡言乱语也好,正经谈话也好,场面绝对不会冷清。
 
不过,我坚持滴酒不沾。我跟老同学说过,如果要喝酒,早在好多年前我年轻时我就喝了,何必等到这个年纪才来破戒呢?
 
以往我出席这样的聚餐总会担心被同学们强迫喝酒。我总要想尽办法推掉一轮接一轮的邀酒。最近两次,我似乎不必再有这样的担忧。大家都收敛了。老同学都懂得有节制地喝酒。
 
这样的聚餐就显得特别有意义了。
 





2013年6月16日星期日

鱼儿死了~~写给汪进的信

阿进:

刚才傍晚回家,你告诉我昨天买回来养的鱼儿死了一条。

看着你把死鱼捞起来,我协助你把鱼尸放进胶袋里。以前你小时候吵着要养鱼,我顺着你的意思养了一缸的鱼儿,交代你要自个儿照顾这些鱼儿。可是,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必须负责喂鱼、清洗鱼缸以及捞死鱼尸的任务。你就是那种三分钟热度,搞到我必须多费心神照顾你的宠物。

把鱼尸装进胶袋后,你就去吃晚餐,而我也下楼跑步去了。两小时的跑步好像很快就过去了。我回来家里,看到你把装着鱼尸的胶袋放在厨房的桌上。我叫你把死鱼拿去丢掉。你告诉我,明天放学回家才把死鱼拿去埋葬。你还为死鱼准备了适当的“棺木”。那是沙丁鱼的包装盒子。你调皮地告诉我:“这个“棺材”正适合给这条死鱼,因为这个盒子本来就是用来装沙丁鱼的啊!”

我故意调侃你:“你没有给你的死鱼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啊?”我知道奶奶过世时,你也似懂非懂地随着大人在奶奶的遗体旁边念着‘南无观世音菩萨’。你还真聪明,竟然回答我:“就拿那个念佛机播放就可以啦!”

忽然,我很想念你那刚过世不久的奶奶。今天是你奶奶的三七忌日。早上我们才在佛堂为奶奶念经。你就站在我的身旁,有模有样地随着众人在念经,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念经的。平时我都不曾带你到佛堂去参与礼佛诵经仪式。

我在想,明天中午你放学回来,一定会吵着我带你去楼下埋葬鱼儿的死尸。希望你不是闹着玩,而是学会了珍惜生命,哪怕那只是一条小小的鱼儿。



2013年6月11日星期二

重新出发

年初,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尝试,决定在今年里跑4场马拉松赛,外加最少6场的半马拉松赛。

3月3日吉隆坡Brooks 半马拉松赛。
4月21日交怡岛岛屿海洋马拉松赛。
4月28日霹雳州美罗半马拉松赛
5月12日Penang Run半马拉松第一站,旧关仔角至公芭。
6月30日吉隆坡渣打银行国际马拉松赛。
7月7日Penang Run半马拉松第二站,公芭至浮罗Sungai Pinang。
9月1日雪兰莪州Hulu Langat River Jungle马拉松。
10月13日Penang Run半马拉松第三站,浮罗Sungai Pinang至直落巴巷。
11月17日槟威大桥国际马拉松赛。
明年1月12日Penang Run半马拉松最后一站,直落巴巷回返旧关仔角。

参加这么多场比赛,信心是有的,不过必须勤加训练。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的病情在农历新年过后就开始恶化。

母亲住院,做孩子的一定要帮忙看护。早上的一段时间就在医院度过了。跑步训练也耽搁下来了。周末及周日的早晨也常常因为睡不醒而荒废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认真地进行训练。就偶尔跑一个5、6公里,也是相隔好几天才能进行。

母亲离开人世后,原本以为可以有时间恢复训练;可是,人一旦停止跑步太久,就会变得很懒散。整个人好像萎顿了。

今天6月11日,距离吉隆坡渣打银行国际马拉松赛就只有短短19天。终于鼓起斗志,决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尽量争取时间训练。今天就以一个12公里的距离作为开始,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够保持振作的心态,慢慢累积路程。

加油!

2013年6月7日星期五

又梦见母亲

母亲冰冷但不僵硬地躺在置于地上的担架上。太平间的医护人员用床单把母亲抬上木制的床,然后把床推出来。

背景忽然从医院的太平间转换成二十多年前的Trusan Road老家的客厅。

我守在母亲的身旁,凝视着母亲的遗容。

忽然,我看到母亲的眼皮微微动了几下,然后母亲竟然张开了眼睛。接着。母亲的嘴唇动了几下,像是要说话。我把耳朵贴近母亲的嘴唇,仔细聆听她要说什么。

“这样子躺着好辛苦啊!”

往生了的母亲忽然开口说话了!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感,反而感到很兴奋!母亲复活了!

我的眼泪湿透了眼眶,然后很关切的问母亲:“您想要吃点什么吗?” 的确,母亲在临终前真的好多天没有进食了。

“苦瓜炒蛋。。。” 母亲含含糊糊地说出了她想吃苦瓜炒蛋。

我立刻离开母亲身边,启动摩托车想要去巴刹买苦瓜回来炒蛋给母亲吃。正要出门时,回头看看母亲,我看到她竟然做了起来!

而这时我也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我又梦见母亲了。

2013年6月5日星期三

灵魂出窍?

在母亲从手术可病房转入肾脏科病房的第三天,母亲忽然莫名其妙地告诉我一件事。

“那个肥胖的护士很凶,我刚才走过那条通道时才撞到她那么一点点,她就凶巴巴地责骂我。她心情不好。她因为家人反对她谈恋爱而心情不好,拿我来出气。”

我听了觉得很奇怪,母亲怎么会去撞到那个肥胖的护士呢?自从母亲被送进医院以来,母亲就一直卧床不起,连自己用双手支撑身体坐在床上都没有力气,怎么会自己走过医院的通道?

我好奇地问母亲:“你几时走过那条通道?你怎么知道她因为家人反对她的恋情而生气你?”

可是母亲不再回应我的询问。

我到目前为止还想不通为什么母亲会忽然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也许是院方在母亲动手臂血管手术后给她服食吗啡导致她精神迷糊,出现幻觉?

我在母亲过世后跟一位当医生的学生提起这件事。那位当医生的学生给我的答案竟然让我吃了一惊。

他说我母亲应该是灵魂出窍了。

梦见母亲

在母亲还没有出殡的几个夜晚,我时常会梦见母亲。

梦中的母亲还很健壮,身材发福,有说有笑。那是母亲还没有病重时的样子。完全和躺在灵柩里的母亲不一样。

惊觉原来病重后的母亲消瘦消沉得非常厉害,整个人也不再像以往那么开朗。这半年多来母亲的确被病魔折腾得好厉害。

忽然有这样的想法:母亲的离去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母亲还没有病重时,虽然被高血压、糖尿病及癌症缠身多年,不过母亲丝毫不显露出被疾病折磨的苦样。就算后期母亲必须依靠轮椅行动时,她还是有说有笑,观赏电视节目,吃喝坐卧,一切都还正常。直到母亲开始需要接受洗肾,她老人家才显露了消沉的模样。是母亲承受不住洗肾的折腾?

农历新年过后,母亲感染肺痨病菌而入院。那时母亲的健康每况愈下,体重也急速下降,整个脸颊从丰腴变得瘦削。从那时开始她也不再出来客厅观赏她喜欢的闽南语连续剧。很多时候她都是躺在床上睡觉。

在母亲离开人世的前三天,为母亲动手臂血管手术的锡克裔医生半带指责地告诉我:你必须让你母亲开朗起来啊!陪她说话啊!带她喜欢的戏剧来病床给她观赏,让她有斗志生存下去啊!

我明白医生的意思。让病人消沉下去是没有好处的。负责看护病人的必须鼓励病人振作起来。

可是,母亲始终都无法振作起来。想陪她说话聊天,她要不把眼睛闭起来,要不就眼睛望着远处,不作一声。问她想要吃什么、想什么,很多时候她都不回答。也许母亲真的虚弱得根本无法振作起来。

我有把医生的话状告给兄弟姐妹们,却没想到母亲却在短短3天内离开了。

母亲走了,化成灰了,我再也看不到母亲的容颜。只能在梦中看看母亲。



2013年5月31日星期五

5月31日

1967年的今天
您在洁白干净的产房中把我带来人间。
伴随着我的诞生的
是您的子宫的阵阵抽痛。
殷红的是那温暖的慈祥母亲的血液。
紧紧连系着您和我的
是那剪断了
却在无形中依然存在的
脐带。
在我懂得开口说话的那一刻开始
我就永远都会呼唤您一声:
母亲。


2013年的今天
我在愁云密布的火葬场看您离开人间。
伴随着您的离世的
是我的心脏的阵阵刺痛。
熊熊的是那无情的焚化炉的烈火。
紧紧连系着您和我的
是那被烈火如何烧也烧不断的
母子情。
在您永远不再开口回应我的慰问的那一刻开始
我依然还是会在心里呼唤您:
母亲。

2013年5月30日星期四

农历四月十八

傍晚来到母亲的灵堂,盛了一碟饭坐下来正开始要吃。大姐走了过来对我说:“母亲的忌日是农历四月十八,不是十七。”

我心想,应该是有人读到我写在部落格的文字,然后告诉大姐说我把母亲的忌日写成四月十七。

大姐知道我这个人有点乱来,不爱守规矩,担心我搞错母亲的忌日。

我一直不明白,母亲是在阳历5月26日晚上10时28分离开(死亡证书写的是10时40分),那天是农历四月十七,为什么报章卜闻写成四月十八呢?

根据大姐解释,晚间子时往生者,忌日可以推前一天计算。

我其实还是不大清楚这样的说法。不过,我还是选择服从兄弟姐妹们的说法,就认定农历四月十八是母亲的忌日。

农历四月十七也好,四月十八也好,总之一切就是改变不了母亲离开人世这个事实。

我会想念母亲,可以天天思念,不必等到她的忌日到时才刻意忆起母亲。

忌日当天拜祭已经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母亲,形式上是一种孝道的表现;可是我始终觉得,最主要的还是母亲在世时,身为孩子的要尽孝道呵!

2013年5月28日星期二

母亲的举殡日

母亲举殡日落在5月31日。这一天也是母亲把我带来人间的纪念日。

2013年5月31日这一天,母亲的肉身将被推进熊熊烈火中焚化。母亲的肉身已经没有知觉,应该不会感觉到疼痛。

46年前的这一天,母亲必须忍受肉身的疼痛把我顺利生出来。母亲那时有知觉,她承受了女人临盆时的激烈疼痛。那是一场苦难。我的诞生日,母亲的受难日。

有人问我:“你母亲的举殡日落在你的生日,那你不是要过一个不快乐的生日?”

坦白说,我本身不怎么重视自己的生日。从懂事后开始,我都不会刻意去记住自己的生日,有时我还真忘了某年的某一天是自己的生日。小时候,母亲只在我们兄弟姐妹的农历生日为我们煮面线配红鸡蛋。母亲不去记孩子们的阳历生日。时日久了,我自己本身就不会太在意5月31日这一个日子了。而我本身又是一个不会留意农历的“现代人”,所以在我长大,母亲不再为我煮面线红鸡蛋那时开始,我也时常错过我自己农历生日。

不过,长大之后,由于同学、朋友和学生都会在5月31日那天祝贺我生日快乐,有时还送生日卡和礼物,我才渐渐地留意自己的生日。不过,我始终认为,生日是母难日,所以我从来都不庆祝自己的生日,也不觉得生日有什么特别值得大肆庆祝的必要。

进入了面书时代,由于自己是老实人,所以没有在面书里隐瞒自己的出生日子,于是在生日那天就会有很多人在面书里祝贺自己生日快乐。这使得我这个不怎么留意自己生日的人开始比较在意自己的生日。

而从今年开始,我的生日将会被赋予另外一个新的意义。我的生日,母亲被送进焚化炉的日子。所以,从今以后,我会特别留意5月31日,不是因为自己的生日,而是纪念母亲正式化身为灰烬的日子。

然而,按照华人风俗,所有的纪念日都要依照农历。所以,我需要记得的是:农历四月十七,母亲的死忌;农历四月廿二,母亲的火葬日。

不过,在我自己内心深处,我依然会紧紧记住:阳历2013年5月26日夜晚10时28分,母亲心脏停止;阳历2013年5月31日,母亲被推进火葬炉。


守夜回来

早上八点多九点从灵堂守夜回来。感觉上好像好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我所说的“好好睡觉”的意思是指晚上回来家里好好躺在床上睡到天亮。

我甚至对“今天是星期几”和“星期几我做了什么什么”这些问题都感到很模糊。

应该是星期五晚上吧?我留在医院协助大嫂看顾母亲。由于大嫂不大听得懂马来文和英文,常常不明白医护人员的解说或指示,所以我主动要求留下来病房协助。我总不能要求妹妹或大姐再留在病房。她们几乎也好多晚上没有好好睡眠。

星期五晚上我几乎是没有睡觉的。一来是没有地方可以躺下来好好睡觉,二来也是因为母亲当时处于危险期,我一直从病房外的走廊走到母亲的病床边,注意母亲的血压及脉搏。由于中央医院的病房十分拥挤,再加上母亲病床旁边已经有了大嫂在看护,我自己识趣地走到病房外的走廊去。

星期六晚上由我妹妹看护。我绝对相信这个北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妹妹的办事能力。母亲病弱这段期间,多亏她和弟弟肩负起安排照料母亲的一切细节。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就只需要尽量挪时间说出来配合帮忙。我始终觉得,人多意见多,最终会使一些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所以我对看护母亲的工作上尽量不发表意见。

星期天早晨五点半就赶到医院,看着母亲张开眼睛,嘴巴微动却说不出声音。而最终,母亲就在星期天晚上的十点半离开我们了。

母亲离开之后,按照程序,需要被送进中央医院太平间,再由家属前去领取遗体。我就趁着之间的空档赶回家做点准备,然后再折返太平间护送母亲的遗体前往殡仪馆。

家人和母亲笃信佛教。(惭愧,我对宗教并不认真。)按照兄姐弟妹们的说法,母亲往生后,我们必须持续八小时不断诵念观世音菩萨的佛号,西方极乐世界就会有佛菩萨前来接引母亲前去。不管我信不信这一套说法,我都十分配合兄弟姐妹们的指示,毕竟只要是对母亲好的事我都愿意做。

对我来说,持续八小时背诵佛号就像是在进行一项马拉松赛,尤其是在带着睡意的夜晚。还好我们兄弟姐妹人数众多,可以轮流进行这个任务。这是一场接力赛。

我、大姐、弟弟、妹妹、大哥和他的三个儿子,从12点半开始对着被印有佛号的黄色布匹覆盖着的母亲的遗体不断大声背诵“南无观世音菩萨”。一开始我只是默默低声念着菩萨佛号,因为担心一开声带会控制不住而哭出声来。后来,我心情平复些了,我才发现,大声念诵佛号反而使心情更加平静安定。

时间就在佛号声中流逝。弟弟先回家去了。接着大哥也到一旁闭目养神,然后是大姐、妹妹。。。一个一个接连退下。每次有人退下,就会有人顶替上来。我觉得我并没有累,所以就一口气顶到3点多。后来大姐坚持要我去车里面小睡片刻。

我在车里闭目深呼吸,进行了20分钟的冥想静坐,接近四点时就回来队伍中。我再多背诵1小时的佛号,三哥、四哥陆陆续续前来了,我也可以退下回家睡觉了。

其实,回家也只能小睡不到2小时。弟弟交代所有人要在早晨8点回来殡仪馆。母亲的入殓仪式会在那个时候进行。可是,后来因为某些技术问题,母亲在12点左右才入棺,傍晚6点半在佛堂师父的主持下正式入殓。下午那段空档,我终于得到舒服地躺在家里的床上好好睡3小时。

坦白说,昨天除了傍晚6点半那段时间需要参与师父主持的诵经洒净仪式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招待前来吊唁的朋友。校友会的理事,CH85那班老同学以及几个以前的学生都呆到接近11点半才回去。这个夜晚就只剩下我和大哥两人留在灵堂守夜。。。

2013年5月27日星期一

您的离开对您是一种解脱。

2013年5月26日,晚上10点28分,接到弟弟来电告诉我说医生准备要给母亲洗肾。单独一人在医院看护母亲的大姐不知道该不该让母亲接受洗肾,再加上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于是就致电询问弟弟,而弟弟又致电转告我。

母亲的状况十分不稳定,也很不理想,若是接受洗肾,恐怕会承受不住而撒手离开。我觉得有必要赶去医院了解真实情况,顺便阻止院方为母亲洗肾。

于是匆匆忙忙从家里出发,加快摩托车速度希望尽快赶到医院。来到青草巷Shell油站的交通灯时,正好碰上红灯。停下来等交通灯转绿时,拿起电话想要致电大姐,交代她先阻止院方为母亲洗肾。可是,我却看到了弟弟发送来的信息:“母亲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迷迷糊糊中,我还会不过意来。我感觉那则信息是在我睡梦中接到的。我认定那则信息内容是错误的。我继续赶路前往中央医院,希望来得及阻止护士为母亲洗肾。

来到医院,我直奔1楼。我竟然跑错方向,闯进了心脏科的病房。察觉自己失误后,立刻折返跑进肾脏科病房。来到母亲洗肾的床位,只看见大姐双手合十,哽咽着大声诵着观世音菩萨的佛号。我整个人傻去了。看着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衣物十分凌乱。我的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

妈,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曾经交代过我们10个兄弟姐妹,在您离开时不要流泪哭泣,可是我实在忍不住!眼泪是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不过,我没有哭出声音。我只是湿了眼眶。。。

兄弟姐妹们陆陆续续赶来病房。大家都很坚强,唯独我就是控制不住眼泪。我以为我会看得开,可是我始终还是不忍心看您离开。。。

大家都在唱诵佛号,我只能双掌合十,不敢出声,害怕一开口就会哭了出来。

妈,对不起!

我相信您的离开是一种解脱。我相信你已经往生西方世界,成为了佛菩萨。

妈,我好想您!




2013年5月26日星期日

母亲的病因

有人问我:“你母亲到底是什么事了?”

我总是这样告诉人家:“老人病啦,时间到了,迟早要走的。”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冷静下来的时候,发现一切似乎变得十分模糊了。

我想,在我还没有真正模糊混乱之前,我是应该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记录在这里,将来有一天想起,至少有个回想的参考。

是的,母亲的确是年老了,肾脏功能衰竭了,需要进行洗肾维持健康。其实,肾脏专科医生早就劝告母亲需要洗肾,可是母亲坚持要靠中医的药物来让肾脏回复功能。中医信心满满地向母亲保证能让她的肾脏功能回复正常。

母亲在我们兄弟姐妹心目中总是带有一股威严。十个兄弟姐妹都不大敢违拗她的意愿。既然母亲对中医很有信心,再加上中医的药物的确让妈妈有了些正面的反应,于是,就算我比较相信西医,在不想人多意见多的情况下,也只好默默让母亲吃着重要,然后定期给西医做检验。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在逃避责任?

终于,母亲始终还是逃不过要洗肾的命运。在身体毒素累积作乱之下,母亲终于向现实低头,主动要求到医院洗肾。于是,母亲就在今年1月开始接受洗肾。

由于母亲洗肾的过程来得很急促,所以在手臂血管接驳还没能够派上用场之前,医生只能通过颈项的血管帮妈妈进行血液透析。

开始洗肾之后,母亲的状况的确有了改善。无奈,二月时,母亲感染了肺痨病菌,必须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也许是在医院呆的日子太久了,所以,就算在肺痨病受到控制之后,母亲的状况就开始下滑了。

4月,洗肾中心的护士尝试要透过母亲左手臂的血管进行洗肾,毕竟母亲不能一直透过颈项的血管洗肾。尝试透过手臂血管洗肾的后果就是,母亲的整只左手肿胀得十分厉害。无奈之下,母亲又再被送进医院。由于私人医院没有相关的手术医生,母亲被安排进入了中央医院。

进来中央医院后,母亲进行了清除左手臂淤血的小手术。手术是成功的。可是不幸的,住院期间却发生了细菌感染。院方不放心让母亲出院,需要找出细菌感染的源头。于是母亲就在医院里一住就住到现在。

原本母亲的病情已经好转的了。我们还在和医生讨论几时可以让母亲出院。

可是,就在上星期四下午,忽然传来了母亲昏迷不省人事的坏消息。母亲的血压降到只剩70/30。医生为发高烧的母亲注射刺激心脏的药物,母亲就从原本可以进食说话的状态陷入了现在这种时而昏迷时而半清醒的状态。不过,医生有特别说明,母亲的情况不乐观。我们都开始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私底下问过一个医生,他说母亲现在的情况是因为细菌感染造成的。

细菌感染。就是细菌感染吗?

我没有尝试要责怪任何人。我看到医生们尽力在为母亲施救。

只不过,面对这样的答复,我只是觉得有点模糊。到底是什么因素搞到母亲现在受到细菌感染而渐渐走向人生终点呢?





母亲眼角的泪水

早上在医院母亲的病床旁边,妹妹告诉我,母亲眼角淌着泪水。

其实,我在母亲还算清醒时就已经发现母亲偶尔会流泪。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流泪。是身体疼痛?是若有所思?是知道即将离开而感到不舍?

那时母亲还能吃和喝。我七点半抵达医院接替姐姐看护妈妈的任务时,正好碰上妈妈吃早餐的时刻。我多数都会从姐姐的手中接过母亲的早餐。两片白面包,一杯冲得很淡的黑咖啡,一粒水煮蛋,还有一团白色不知什么名堂的食物。我把面包弄成小块状,浸在咖啡里软化后才小心翼翼地喂进母亲微张的嘴里。母亲吃得很慢,一顿早餐可以吃上整小时。吃着,吃着,我无意间看见母亲的眼角泛着泪光。

我放下手上的杯子和汤匙,用纸巾替母亲把眼角的泪水拭去,顺口问她:“妈,你在想什么?感觉到疼痛吗?”

母亲总是不回答。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

有空时,我遵照医生的吩咐,为母亲运动手脚,顺便按摩母亲肿胀得很厉害的左手。做着,做着,无意间又再看见母亲眼角的泪光。母亲总是不说什么,虽然那时母亲还能说话。

而今母亲想要说话都说不出声音来,那眼角的泪水代表着什么呢?





妈,您要说什么?

看着您嘴唇微动,我连忙俯身在你耳边问您:“妈,您想要说什么?”

我知道您是要说话的。您的嘴唇的微微地开合,我看得出那绝对不是你平时闭着眼在用嘴唇呼吸。

然而,我就是听不见您要说什么。

昨天下午我问您会痛吗?我还清楚听到您微弱地回答:“Bo...”

今天您连回应我痛不痛这个问题都无法发出声音。

我问您还想要看见谁。您的回答是无言。我告诉您:“阿进今天下午才能从童军生活营回来。他一回来就立刻带他来看您。”

这个时刻,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再问您问题。会打扰您吗?会让您更不舍得离开吗?

妈,我只想告诉您:“放心走吧!肉身会损坏,不要执着。我们十个兄弟姐妹没有一个需要让你挂心啊!”

我这样说,会太狠心吗?

2013年5月19日星期日

护士小姐,你的脚步好宽好快啊!

护士小姐走来母亲病床前,说要推母亲到手术室。

两名年轻的护士小姐一前一后地推着母亲的病床,我紧紧地跟在母亲病床一旁。我忽然发现,两位护士小姐的步频好快啊!不单只步频快,连步伐的宽度也很大,我竟然跟不上护士小姐的步伐节奏,我这时才发现自己走路是多么的悠闲缓慢啊!

忽然有所顿悟。

平时跑步,总是嫌自己跑得不够快。我很羡慕那些跑得快的选手。看他们轻盈的奔跑着,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啊!

很努力地去探寻为什么自己总是跑得不快的原因,发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的步频不快,步幅也不宽。努力做了很多调整,不过始终没有多大改善。每一回跑步时,自然而然地步幅变小,步频也变慢了。

跟在两个护士小姐身后,我忽然有这么一种想法:要做到步频快和步幅大,必须从日常生活走路这个习惯开始培养起来。平时自己走路就是那么一副慢吞吞,慢节奏的小步伐,到了跑步时自然而然也就不能跑得快了。

谢谢护士小姐,除了劳烦你们护送母亲到手术室之外,也让我学习到以后日常生活走路应该养成大步幅、快频率的习惯!

就从今天开始改变走路的习惯吧!

颓废

每天早上,送汪进上学后就直接到中央医院去。

母亲住院超过2星期了。由于早上没有教书,所以我可以到医院去看护母亲,顺便可以和值班的医生交流,了解母亲的病情进展。

过去的两星期,除了周六和周日两天,我每天早上的时间都花在中央医院的普通病房里,母亲的病床边,从早上7点半到中午12点左右。

我自我调侃,过去的两星期的周一到周五,我过着的是一天不到19小时的日子。早上6点45分载汪进出门,回来家里通常都已经是中午12点半过后了。这段平时我拿来进行跑步训练、看书、批改学生功课或准备教材的5小时多6小时的时间里,我都在医院里度过。

我在妈妈病床旁边几乎是没有做到属于自己的工作的。早上那段时间,会有好多不同身份的医生来病床巡视病人。有时是医生要交代家属关于母亲的病况,有时反过来是我们家属要向医生询问母亲的病情。我就负责和这些医生打交道。母亲的早餐有时是由我负责喂食,有些时后母亲想要喝美禄。母亲身体虚弱,进食很慢。如果母亲睏了睡着去,我才拿出报纸来翻阅或是拿出手机上网看看面书的消息。

其实我有带了一些学生的功课去医院,想要趁着空档时间来批改。可是,中央医院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做这些工作的地方。一来病床旁边没有什么空间,二来保安人员会不时进来“请”我这样的闲人出去,理由是医生巡视病房时不喜欢看到家属站在一旁。有时则是护士需要为母亲做些检验,我不得不离开病床边,免得碍手碍脚。

在中央医院病楼里的这段日子里,我颓废了。其中主要的原因当然是担心母亲的病况。不过,中央医院病楼里的气氛真的使人感到泄气。肾脏科病楼里弥漫着悲戚的感觉。病人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或是惨烈呼叫,这些都让人感到心情低落。感觉到自己所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含有病菌,随时都会被感染而病倒。(这是真的!我的哥哥姐姐都纷纷病倒了。)心里不由得佩服那些在病楼里工作的医疗人员。

每天中午从医院回来家里,整个人就倒在床上睡着了。我很少这样子的。睡醒之后就冲个凉,出门教书。晚上11点放工回来家里,临睡前告诉自己:明天早点醒来,先去跑个6、7公里,才载孩子上学。可是,隔天早上总是睡到5点多才起身,错过了跑步的时间,多多少少感到有点懊恼,不过却又很无奈。

说真的,这一段母亲进进出出医院的日子里,我颓废了!

2013年4月29日星期一

把“UBAH“的信息带到美罗

4月27日早晨4点醒来,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明天参加Bidor Half Marathon,何不乘机把改朝换代的信息带到美罗的赛场去?
 
于是拿起手机,把信息发送给6个将会和我一起到美罗参加比赛的老同学。出乎我意料之外,同学们的反应十分积极!于是,早上10点,我刻意前往行动党总部特设的专卖店买了7件UBAH的T-shirt。原本想要购买红色的,可是却因为没有适合的尺寸而只好改买青色的。说实在的,专卖店的生意实在火红,很多大选周边产品都卖到断货!
 
下午2点,我开着车载一大班老同学前往美罗。我自己本身就穿着“换,国家才有希望”的红色衣服。这次前往美罗,我并不是要跑什么马拉松赛,我的意图很明显:把改国运的信息传出槟城!
 
在美罗小镇上,许多眼尖的民众看到我的衣服上的字眼,有些比较含蓄的会对我报以会心的微笑,大家心里有数;有些比较开放的就直接喊出“UBAH”、“Ini Kalilah”、以及“五月五,换政府”的口号。我们也没忘记再三提醒民众,这一次一定要把腐败的政府换掉!
 
 
傍晚时分,大伙儿聚在租来的排屋里,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我们不约而同地把参赛号码别在青色的T-shirt上面,然后拍了照片,上载到面书去。
 
隔天早晨六点半,我们来到了赛场。我们党的服饰一下子就成为了人们的目光焦点。不需要等我们开口,许多参赛者就已经主动对着我们喊:“Ubah!” “Ini Kalilah!”
 
起初我还有点担心我的同学会不习惯这样的“待遇”,不过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的那群老同学好像很享受这样的特别待遇,也很主动地向人群喊“UBAH!”。
 
 
 
比赛在早晨7点正开始,主持挥旗礼的是马华的候选人黄家泉。我忽然心血来潮,一跑过起跑点,我就立刻靠向黄家泉所站的位置,然后开始高呼“Ubah!Ubah!Ubah!”。我的老同学当然也出声支援我。我们一起高呼Ubah的口号。出乎我意料之外,现场其他参赛者也回应我的口号,纷纷也报以“Ubah”或“Ini Kalilah”!连战在路旁的观众也被感染,纷纷喊出改变的口号。我心里在想:站台上的黄家泉会不会觉得尴尬呢?呵呵呵!
 
一开始,我们7人跑在一起,不过才不到1公里,明长、华丰和辉煌已经奔到前端,而我和庆成则可以放慢速度陪伴速度较为缓慢的秀权及世传。
 
我们4人就这样缓慢地跑着。一路上都会有人主动对我们喊“Ubah”和“Ini Kalilah”。我们也不吝啬地回报以更响亮的口号。
 
由于这是21公里的半马拉松赛,所以过了13公里,秀权和世传开始掉队了。最后变成我和庆成两人一起跑着。虽然啊我和庆成尝试在终点前500公尺处等待秀权的到来,打算一起和他冲线,可是等着等着,看看时间太迟了,所以我们两人只好放弃等待,跑向终点线。
 

眼看终点线就在不远处,我开始大声地呼喊“UBAH!UBAH!UBAH!”。庆成也被我感染,和气哦一起大声呼喊口号。旁边围观的群众也纷纷地回应我们的呼喊,顿时一片
“UBAH”声响彻四周!

我这时真的很激动很激动!看看照片中我的表情吧!





 当大家到齐之后,我们一起走路去拿车准备回去下榻的排屋。很巧的是竟然在路上看见了行动党的宣传战车。我们就停下来和行动党的志工一起合照。而路过的人们也纷纷要与我们合照。哈哈,这真是好奇妙的境遇啊!

 坦白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能够与好朋友做一些“疯狂”但有意义且又值得回忆的事,这才叫“不枉此生”!呵呵!

2013年2月23日星期六

母亲,你在想什么?

星期四早晨,到医院的血液透析中心陪伴母亲。

母亲刚刚吃完大姐为她煮来的午餐。半坐半躺在病榻上,我尝试引她说话,可是她不大爱开口。眼睛望向远方,有点呆滞。

我悄声跟大姐说:“妈妈不大爱说话。”大姐也赞同。

感觉母亲好像在思索什么似的,可惜我始终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好想拥有特异功能,能够潜入母亲的脑海中,探索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如果换着是我,在人世度过78载,承受糖尿病及高血压的近20年,间中还遭遇癌症的侵袭,在坚持许久不洗肾之后终于接受事实踏进血液透析中心,却又被怀疑染上肺痨,我会有怎样的感受?更坦白一点地说,如果有一天我走到接近人生的尽头时,我会恐惧吗?会有不舍吗?

外人终归是外人,就算是亲生子女,来到这样的境地,也都无法真正猜测到母亲的念头在怎样打转。

有时会感到很无助。说是到医院照顾母亲,其实自己真正又能帮到什么?顶多是帮忙扶妈妈一把,其它的事都有护士在料理。至于帮妈妈洗刷抹身这样的事,绝对轮不到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动手。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只能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有时看书,有时候看报纸,有时候则胡思乱想一番?

母亲的午餐

餐盘其中一格盛着一小碗份量看似没有余温的白饭。汤是包菜配搭几根冬粉,菜是清炒毛瓜,还有一道菜肴是灯笼椒鸡胸肉。这就是母亲的午餐。医院的菜色一向来就是这么清淡。

我在想,平常身体健康胃口好的人看了这样的菜色都难以下咽,何况是遭遇长久病痛折腾的母亲?可是,我感觉到母亲好像还能接受这样的菜色。母亲是不是知道眼前的这一餐是她人生中最后的几餐了呢?

母亲身体实在过于虚弱。我只能把病床前半部稍微调高,让母亲倚躺着进食。

我看着母亲用她干瘸的右手无力地拿起汤匙,勺了一口的汤水缓慢且不安稳地往自己的口中送。汤水滴落在嘴唇下边,也沾到了胸前衣服的一小部分。勉强喝了那不满一汤匙的汤水,母亲放下汤匙,拿起纸巾往自己嘴唇抹一抹。左手仍旧握着叉子,却似乎不能协调地协助右手执行进餐的任务。

我轻声地在心里说着:“妈,来!让我喂你吃午餐,好吗?” 可是我却知道母亲她一定坚持要自己进餐。我只能无助地站在病床一旁看着母亲慢慢一口一口吃着饭,喝着汤。

看着,看着,我眼眶竟然湿了。泪水不听使唤地从泪腺渗透出来,在眼眶四周打滚。思绪飘到从前遥远的时光。我想象我小时候,母亲喂我吃饭的情景。

坦白说,我的记忆匣子中完全没有母亲喂我进食的片段。然而,我坚信我小时候母亲肯定曾经细心把稀粥米饭一口口送进我那嗷嗷待哺的小口。母亲会担心饭菜太烫,所以会细心地为那一小口饭菜轻轻地呼气,甚至还会先把汤匙含在口里,探测饭菜的温度后才把它送进我的口中。我在猜想,那时候年幼的我肯定像所有顽皮无知的小孩把饭粒或稀粥弄到满身满地,说不定还遭惹母亲的责骂。

我也曾经喂自己的孩子吃饭。我了解喂孩子吃饭的种种麻烦。年幼的孩子都是那么顽皮,无时无刻都要耍戏,连吃饭进餐时刻都不会静下来。

今日,当初年幼的我已经长大成人,而母亲却年老体弱多病,风烛残年。看着母亲在病床上进餐,我真的好想好想在母亲耳边告诉她:“妈,来!让我喂你吃饭,好吗?”

2013年1月12日星期六

我正要下KL参加《人民崛起大集会》

清晨4点起床,整理一些工作,上一会儿面书,终于还是溜回到这里来写一点点感言:我正准备跟随《林连玉基金会》的巴士下KL,参112吉隆坡《人民崛起大集会》。

其实,原本不大想要一趟路下去首都的。心里有些些牵挂放不下。可是,想到这次的集会需要号召100万人民走上街头,向腐败的政权宣泄不满,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放下一切牵挂,参与这次集会,用实际行动来为这个国家尽一份力。

比起上一次《Bersih3.0》,这次我比较“孤单”,上一回同行的铭辉因为工作走不开;三哥也因为坐骨神经疼痛不能远行‘四哥没有答复我的邀约。就只有我和秀权两人上路。

这一次,我不会再向上一回《Bersih3.0》那样在集会宣布结束后匆匆踏上回程。我一定会守到最后一刻。心里多么期盼亲眼目睹人民保姆如何残暴地对待民众。

祝福我安全。今晚应该赶得及回来槟城。明天下午还要上课。

2013年1月6日星期日

Uncle Alex Ong走了

昨天傍晚跑步回来,上网把跑步的资料上载到Garmin的网站时顺便浏览了面子书一阵子。无意中读到一则朋友张贴的消息——Uncle Alex Ong发生意外离世了!

赶紧拨电话联络这位朋友以确认消息的真伪。其实,我这么做是很多余的。哪会有人拿这样的不幸消息张贴在面子书上的呢?

很快的,Uncle Alex的不幸遭遇在面子书上流传开来。我还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Uncle Alex是跑步圈及骑脚踏车运动圈子里几乎人人认识的人物。每一次大大小小的赛事几乎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他一边跑步一边为其他跑者拍摄许许多多的照片,为参赛者留下纪念。更难得的是,Uncle Alex永远都带着亲切的笑容,跑者们要求他拍摄合照,他都来者不拒。

我时常在周五跑步登上水坝,每次登上山顶总会看见Uncle Alex和他的友人把脚踏车搁置一旁,坐在山路旁聊天。Uncle Alex就是这么一个老当益壮的前辈。

我其实都不清楚Uncle Alex到底几岁了,不过从他身上,我可以感受到他很懂得生活。人活到一大把年纪,其实不一定要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相反地,Uncle Alex给我们这些后进一个模范:年纪大了,只要心态保持年轻,一样可以快乐地过日子!

许多人才刚步入中年就已经显得毫无生气,整身病痛,没有动力。Uncle Alex却证明给大家看,年纪大了,不一定要跟病痛挂钩,甚至还可以挑战各种极限!

Uncle Alex的离去的确太过于突然。感慨生命的脆弱!相知相识的朋友们应该珍惜那份缘,不要等到有人离开时才来惋惜!

我想,Uncle Alex是带着他一贯亲切的笑容去到天堂了!而我们在各地参加大大小小的赛事时,他一定在云端那头俯视着我们。。。Uncle Alex,一路走好!

2013年1月3日星期四

移情别恋?

怀疑自己是否移情别恋。放任部落格荒芜,把精神花在面书那儿。

这似乎是大势所趋。很多人的部落格都生野草了,因为大家都把心思放在面书上去了。

处理部落格比较花时间,需要斟酌帖子的文字。面书则不同,人们可以随性地在面书那儿写几句简短的话,不知所云的都有,不须细细揣摩词句的运用。再来,在面书上按一个“赞”或“一个”分享“是那么的轻便啊!况且在这个智能手机当道的时代,上面书简直比上部落格来得简易许多。智能手机允许用户在面书留言、分享,却不能让人们在部落格里涂涂写写。

然而,我始终还是不会抛弃我的部落格。我依旧是喜欢涂涂写写。把思想化成文字,为生活做个详细的记录。

最近几天我做了一件不常做的事。每天清晨4点多起床,就乘着上厕所的那段时间,用智能手机上到面书去发放留言,向这个虚拟世界说早安,告诉大家:我很早起身了!

也许有人误会以为我想炫耀。早醒有什么好炫耀的呢?其实我只想把正面能量输送出去,让我的朋友群感受我的冲劲,受到我的影响,不要赖床,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就这么简单而已。

2013年1月2日星期三

悲剧

2013才过一天,公寓就发生坠楼事件。

这是我搬进这栋公寓进6年以来的第二宗坠楼事件。第一宗发生在我刚搬进来的那一年的农历新年年初二。这次则发生在元旦新年的第二天凌晨一时许。

坠楼事件发生时我还在沉沉的梦乡里。早晨5点半我出门跑步时也还对这宗不幸事件一无所知。一切就显得和往常无异。等到天要亮人们陆陆续续苏醒后,消息才传入我的耳中。

住在21楼的18岁青年从卧室直坠地面,为他短暂的人生画上句点,留下悲恸的母亲的兄弟。

他是一个自闭儿。

当人们对新的一年保持的崭新的希望意图从新出发之际,他却因为走不出那自我封闭的空间,选择凌空一跃,逃脱痛苦的煎熬?

没有人知道答案。

这是悲剧。